ANXIETY

純(蠢)愛。

跟那些不愉快過去相比，影之世界可說是安逸多了。雖然還是偶爾會有一些騷動，但是至少不會有任何的生離死別的場景在這裡發生。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不要關於他死前的事情，只要簡簡單單的在這個世界裡，過上永遠的日子。

但是有的時候他還是希望可以離開影之世界，其實更確切的話，應該是離開某一個不斷跟他有肢體接觸，讓他感覺被性騷擾到的同伴──雖然阿修羅比較想稱他為變態或笨蛋而不是同伴。

這是個美好的早晨。過慣了早起生活的阿修羅今天也不意外的在清晨醒來，透出窗簾的晨光很柔和，微微照亮了他的單人房，金黃的顏色讓人對新的一天燃起希望。經過了例行的梳洗之後，阿修羅就往餐廳的方向走去──在沒有任何訓練或運動前就吃早餐是非常頹廢的事，但是在這個生物時間停擺的世界，身型已經被固定而沒有任何發展的可能，阿修羅索性就不把自己逼得這麼緊。

當然在找回了以前那個完美主義每天都要鍛鍊的自己時，常常會因為自己的安逸怠惰而在心中產生些許的罪惡感，但是舒服的日子時在是太吸引人了，即使是砥志勵行潛心於自我修身養性的忍者也沒有辦法不敗給人類與生俱來又愛又恨的惰性。起初的罪惡感一天比一天淡薄，到現在根本連皺一下眉頭的影響力都沒有了。

「阿修羅先生，您好早。」

走進因為時間太早所以冷冷清清的餐廳後，第一個遇到的人是正在擦拭餐廳窗戶玻璃的布勞。對方對他露出笑容，而阿修羅則是以人耳幾乎難以察覺的聲音回了一句「早…早安……」，之後就自己到了吧台自己拿了盤子開始盛裝。

「阿修羅先生，我來用就好了。」

「不、不用了……」

一般來說，戰士們來到餐廳會坐著等布勞為他們送上餐點，但是阿修羅不會這麼做，因為被服侍這種事對他來說還是很難為情。

「阿修羅先生不用這麼害羞啦！」

「我……」

眼神對上布勞的笑靨，阿修羅的臉唰地紅了起來，從臉頰延伸到耳根。

見到阿修羅這樣內向羞怯的反應，布勞在心裡想著「好有趣喔」，呵呵的笑了幾聲就離開了吧台繼續清潔窗戶的工作，放任阿修羅自己料理自己的早餐。

阿修羅一邊弄著餐點，一邊陷入了自我反省的思考裡。

雖然來到了這個世界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在跟人相處時，還是有點不習慣於這個世界裡，那些毫無猜忌的好意。還記得當初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對於陌生人，他是非常畏懼的，常常會有一些不禮貌的舉動。但是，同伴們都沒有人因此而苛責或是排斥他，而是讓他的心防在他們的熱情跟友善中慢慢消失。現在的他，因為沒有太多跟朋友的相處經驗，雖然常常會不曉得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而臉紅，但是至少能夠正常交談了，也算是很大的進步。

至於今天早上的臉紅，則不完全是因為害羞，而是……

我是不會承認我挑食不想吃蔬菜的……

阿修羅拿著成裝好食物的，沒有疏菜的餐盤，挑了一張靠窗戶可以曬到陽光的桌子坐了下來，開始享用，美好的晨間時光。

早晨象徵著一天的開始，也代表著甦醒。隨著太陽一步步上升，戰士們也一個個來到了餐廳，原本冷寂的空間慢慢熱絡起來，哈欠聲、咀嚼聲、交談聲、打破碗盤的聲音讓早晨增添了一分活力。

阿修羅一邊喝著熱茶，享受著這種，雖然每天都發生，但是感覺得來不易的片刻。很多一大早出去運動鍛鍊自己的戰士也在稍晚之後來到了餐廳，頓時空氣中除了食物的香味還多了一點汗水的氣味。對於空氣品質下降阿修羅沒有什麼不滿，相反的，他還比較喜歡這種原始的味道，或許是一種懷念吧。

如果把現在的餐廳比擬成一個世界，應該會是一個非常熱鬧不太安定的亂世。而阿修羅的座位應該是亂世裡的一方世外桃源，他望著窗戶外面的風和日麗，看著枝葉修長與圓點的陰影和從樹葉間篩灑下來的一點又一點金黃的陽光，一閃一閃，像是遺落在草地上的珠寶，只差拿不到。

隨著時間的推移，從窗戶灑在桌面跟身上的日光漸漸強烈，溫度上升，透過玻璃的光線折射出了虹影，映在阿修羅杯中的茶水，混上他的倒影。

七色的彩虹，燦爛的感覺。

阿修羅倏地想起了某一個人的笑容，他猛然轉頭，看向仍舊吵吵鬧鬧的餐廳，尋找著他的身影。

不在啊…還沒回來嗎……？

在這個想法從心底浮起之後，阿修羅在一瞬間的憂傷之後，便覺得自己不太對勁。

等等……我為什麼會擔心他啊…喝茶、喝茶……

阿修羅把頭轉回來，拿起了茶杯把殘存在杯子裡的茶水一口喝光，放下杯子之後，阿修羅發現自己對面突然出現一個人臉，讓阿修羅吃驚而差點嗆到。

「咳、咳咳……」

「還好嗎？」

回了回神，阿修羅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是跟自己稍微有點熟識的，瑪爾瑟斯。

「你、你幹嘛突然出現？」

「我在這裡很久了。」

「是、是這樣嗎？」

「嗯。你今天好像有點心不在焉呢。是因為他不在嗎？」

「沒有……」

「真、的、嗎？」

瑪爾瑟斯的臉慢慢逼近，阿修羅突然有一種被蛇盯著的感覺，動都不敢動。

「嗯……」

「真‧的‧嗎？」

瑪爾瑟斯的臉現在跟阿修羅距離不到幾公分，阿修羅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鼻息，雖然感覺瑪爾瑟斯的呼吸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但是這並不會讓阿修羅的恐懼感消減。

「我我、我真的沒有想里斯啦！！！」

瑪爾瑟斯的逼迫終於達成了目的，讓阿修羅承受不住精神壓力而說出內心真正的想法，而在意識到自己說出了里斯的名子之後，阿修羅的臉又紅了起來。

「不是在想我啊……」

瑪爾瑟斯淡淡的說了一句，就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安分地吃著早餐。

「里斯他們大概等一下就回來了。」

在瑪爾瑟斯離開之前，向阿修羅面無感情地說了一句，讓他的臉再度刷紅。

心裡有默默的期待什麼東西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大門傳來了一陣騷動。在這個戰士們幾乎都彼此熟稔的宅邸裡，騷動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常常會有人因為開一些惡劣的玩笑或是惡作劇搞得整個宅邸雞犬不寧雞飛狗跳，但是這樣的事情起點通常都只會發生在戰士的房間或是實驗室的區域。如果是從大門附近發出的，那應該就只有一個可能……

「遠征隊回來了耶！走嘛走嘛我們去看啦！」聲音是從那個被婦女團占據的餐廳角落傳過來的，根據音色判斷，這句話的主人應該是艾茵，那個總是圍繞在自己的弟弟還是妹妹身邊的貓耳少女。

「好啊好啊！瑪格姊姊、貝姊！走啦！」

「真拿們沒辦法，瑪格莉特，就陪她們去吧？」

「也好，反正現在都畫不出什麼東西來了。」

「你也是嗎？我最近文思有點匱乏非常需要一些刺激啊……」

「那正好！就帶筆記本去吧太太。」

「真希望可以看到一些可愛的畫面呢……」

「對了對了，你上次買的雙子股現在慢慢在漲喔！眼光真好！」

「你不跟我一起買雙子股嗎？來嘛來嘛來嘛！」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有人說一個女人就像是籠子裡觀賞用的烏鴉，即使會發出聲音也只是單純的碎碎念而已；兩個女人就像是十隻烏鴉不停的發出尖叫或是大笑；三個女人像是一百隻聒噪的烏鴉被關在同一個房間裡，聲音之吵雜跟高頻可能會讓玻璃製品碎一地。更不用說一大群瘋狂的女人了，偌大的餐廳裡迴盪著滿滿她們爽朗卻又富含一些暗示性的笑聲，到她們浩浩蕩蕩的到玄關去觀賞遠征歸來的隊伍，聲音還久久不散。

「一群奇怪的女人。」說話的是仍坐在阿修羅對面的瑪爾瑟斯，而阿修羅則沒有多做評論，只是有點恍神地喝著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杯的茶，開始在心中架構著自己有點少女的夢幻綺想。

不過，既然提到了婦女團，那就說說她們吧。根據阿修羅所瞭解的，婦女團是一個以瑪格莉特跟貝琳達為首的自治性文創組織，她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談論一些她們感興趣的話題，像是男人跟男人牽手或是一些腥羶色。在每個月的某一天她們會舉辦一場盛大的下午茶會，一邊喝著茶一邊交換最近的塗鴉或是文章，有的人還會集結成冊在茶會上販賣，雖然阿修羅搞不懂為什麼要用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去買一疊紙張，不過看到買到的人都繪露出超級高興或是喜極而泣的表情，阿修羅也就以「可能那個對她們來說很珍貴吧」來自我解釋。婦女團算是宅邸裡最龐大的組織，當然也會有許多傳言，在男人們之間。有人曾經看過瑪格莉特用那個高科技的球去偷窺男用澡堂；有人曾經在地上撿到一張寫滿了色情文字敘述床上生活的故事，男女主角的名字叫做弗雷特里西跟伯恩哈德，在多方考究之下發現筆跡很像貝琳達；有人說大小姐也是其中的一員還是創團的元老之一，曾經撞見他跟瑪格莉特還有貝琳達在暗處交換感覺非常神祕的文件，掛著詭異的笑容。雖然有許許多多的流言暗地裡竄動著，但是沒有人有去揭開神秘面紗的勇氣，一方面是害怕真相會讓自己淚流滿面，另一方面則是礙於如果行動被婦女團發現了，有可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女人在維護自己的夢想的時候是非常堅強又兇狠的。

很多男人會在私下聚會的時候在她們背後說一些無傷大雅的閒話，但是阿修羅並不會加入這樣的談話，雖然他生性害羞也是原因之一，但是更多的是他跟那些女孩子之間的關係還不錯。婦女團常常會把他當作弟弟一樣關心，雖然他們偶爾還會像是打聽八卦似的問一些「有沒有人晚上偷偷爬上你的床啊？」、「你怎麼不多吃一點呢？這樣太瘦了啦腰太細被狠狠的頂一下就會受不了喔！話說，你有被誰頂過嗎？」、「忍者裝跟軍服一樣好禁慾喔……可以、把下襬在男人面前掀起來嗎？」聽到這種問題的時候阿修羅都非常無奈，不過看到姊姊、妹妹笑咪咪的臉，阿修羅也就沒有多作計較。

「唉呀唉呀，里斯，你是來找阿修羅的嗎？」瑪格莉特的聲音從餐廳的門口傳來，除了說話的聲音之外還有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對方似乎沒有要回答瑪格莉特問題的意思，不過瑪格莉特應該也不會太過計較，因為如果對方是里斯的話，沒有注意到路上有人跟他說話是常有的事。

「嘖……」瑪爾瑟斯很明顯地露出不屑又不悅的神情，咂了咂舌。斜眼看著餐廳門口那個全身還有著塵土的精瘦男人，心中升起了複雜的感覺，因為坐在他對面的阿修羅已經開始躁動了起來，然而原因並不是他本身。

「阿修羅～」里斯在門口張望了一下，看到窗邊的阿修羅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便咚咚咚地跑了過來。阿修羅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臟砰砰砰地狂跳著，臉頰微微發紅，但是因為拉不下臉所以還是維持著一貫冷漠的表象。瑪爾瑟斯偷偷的把腳伸到走道上，想要讓里斯在路上跌倒再狠狠的挖苦他一番。非常幼稚的行為，但是對付幼稚的人要用最符合他的方法，瑪爾瑟斯是這麼認為的。

「阿修羅我好想你──」「唉呦……」兩個聲音幾乎同一時間傳了出來，也就分別屬於兩個不同的人。但是很顯然地，可以清楚知道第一句話的發話者是里斯，根據現場的人員判斷，第二個聲音應該是屬於對面的瑪爾瑟斯。

阿修羅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就被里斯一把抱住，臉蛋的通紅度大幅上升，全身發熱，阿修羅覺得這樣的自己有點失常，便開始慌忙地想要掩飾自己。

「阿修羅你有沒有想我？」

「里、里斯你走開啦！你都還沒洗澡，好髒。」

「那，我們一起去洗吧！我幫你搓背，你也要幫我喔！」

「誰、誰要跟你一起洗啊！快去浴室啦！」

「阿修羅你這麼關心我，我、我好感動！」

「等等你還沒洗澡不要貼得這麼近！」

「……」阿修羅跟里斯非常沒有神經在瑪爾瑟斯的面前近距離親密的互動，甚至還帶了一點調情的味道。瑪爾瑟斯無辜的被閃了又閃，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里斯，你剛才踩到我了。」

「阿修羅我們今天出去玩好不好！」

「你先不要給我吵！快去洗澡！」

「里斯，你剛才踩到我了。」

「你要先答應我啦！這樣我才有動力去洗澡啊！」

「洗澡也要動力？那你不要洗啊就這樣髒一輩子吧。」

「里斯，你剛才踩到我了……」

「不要這樣嘛阿修羅！我是真的很想要跟你一起度過美好的一天啊！」

「跟你一起就不會美好啦！快去洗澡！」

「里斯、你、踩到、我、剛才……」

「你答應的話我才要去洗！不然我、我就親你喔！」

「我不想理你了。要洗不洗隨便你。」

「里斯你踩……」

「我是真的很想要跟你一起啊，阿修羅……」

「……沒有下一次喔。」

「謝謝你阿修羅──」

「哇！里斯你先不要抱我快去洗澡！」

「里、斯、你、剛、剛、踩、到、我、了！」

對話終於有暫歇的時候，不過這個停頓點蠻微妙的。不只是里斯跟阿修羅，幾乎在餐廳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目光焦點落在瑪爾瑟斯的身上，臉上都掛著有點錯愕的表情。「那個優雅的瑪爾瑟斯怎麼會在公共場所咆哮呢！」這句話清清楚楚的寫在每個人的臉上，瑪爾瑟斯第一次有羞恥的感覺，雖然他表面上還是一貫的面無表情。憤憤地看了里斯跟阿修羅一眼，瑪爾瑟斯維持著優雅的不疾不徐的腳步，在中人的目送之下，離開了餐廳，這個對他來說可能會傷心好一陣子的地方。

在幾分鐘的緩和之後，餐廳又回復到了原本熱鬧的氣氛。里斯把阿修羅放到自己的懷裡， 讓對方坐在自己的腿上。阿修羅的頭髮有著淡淡的，太陽的味道，好香。不只是髮絲，似乎全身上下都有著一股令人愛不釋手的香味，想放手都放不開。或許應該說不能放，因為這顆誘人的糖果可能會被其他男人奪走而再也拿不回來，在其他人尚未嗅得包裝紙內的甜蜜之前，就要好好地握在手心。里斯撫弄著阿修羅的髮絲，享受對方的味道。阿修羅則是有點掙扎的想要離開溫暖的束縛，但是里斯的手緊緊地牢牢地鎖住他的身體，封鎖了他所有的活動。里斯的體溫慢慢地透過兩層衣物傳了過來，有點像是做了一場充足的日光浴，暖暖的，非常舒服。好久沒有這麼愉快的早晨了，即使不用言語，他們彼此的心裡都曉得，這幾日的離別，有多麼的難熬。靜靜的，彼此的心跳聲慢慢變得一致，沐浴在窗戶透過來的陽光之下，彼此的臉蛋染上了一層紅暈。里斯臉上的笑容依舊這麼燦爛，而阿修羅依舊面無表情，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即使因為沒有辦法老實面對自己的心情而壓抑，但他自己似乎沒有發現，在他一舉一動之間都洋溢著幸福的氣息。嗅聞著阿修羅脖子的味道，里斯的鼻子碰到自己的頸間，癢癢的，讓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里斯似乎有感覺到阿修羅的頸部特別敏感，便得寸進尺的一連用鼻子碰觸阿修羅。

「里斯不要、很癢。」阿修羅側著頭想要遮掩自己的頸部來躲避里斯的觸碰，結果當然是沒有用，還激起了里斯的興趣，頑皮地增加碰觸次數。

「阿修羅你好香喔……」里斯的話語裡帶著充滿感情的尾音，讓阿修羅的心跳漏了一拍。阿修羅沒有回話，里斯就變本加厲地伸出了舌頭，在對方的頸部舔食了一點點的甜美。

「啊嗯……」意料之外的呻吟從嘴裡流洩出來，阿修羅連忙摀住了自己的嘴。不只是阿修羅，里斯也嚇了一跳。里斯將阿修羅的正面轉向自己，想要確認方才呻吟聲的出處，阿修羅低下頭想要偽裝，但是按在唇上的手指出賣了他。里斯捧起了阿修羅的臉，發現對方的臉頰上像是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晚霞，那樣的透紅。阿修羅在對上里斯的視線之後又因為不好意思而馬上轉移，雖然說這樣彆扭的阿修羅也非常的可愛，但是在這個時刻里斯更希望對方能夠看著自己。

「看著我，阿修羅。」里斯的聲音充滿磁性，感覺跟平常的他不太一樣。阿修羅乖巧地把視線移了回來，看著里斯充盈著感情的澄澈眼神，阿修羅感覺緊張又手足無措。

里斯漸漸把臉靠近，阿修羅想要後退，但無奈自己在對方的懷裡沒有自由行動的權利，只能看著對方的臉在自己面前逐漸放大，炙熱的吐息越來越近。

「你……到底要不要去洗澡啊……」阿修羅伸手擋住里斯的臉，拒絕對方的接近。

「現在是說這種事的時候嗎？」似乎是感覺把什麼重要的機會從自己的手中流失掉了，里斯有點沒好氣的說著。撥掉了阿修羅的手，意圖再次進攻。

「你不去洗澡的話，我、我就不跟你出去了喔。」這似乎是阿修羅現在手中僅剩的一步棋，雖然沒有什麼力，但是用來對付里斯還是綽綽有餘。

「啊、不行！好啦好啦我會去洗！」里斯回復到平時的狀態，臉上的情慾色彩漸漸消退，將阿修羅從自己的懷裡放下，便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阿修羅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熱得發燙，原因是在臨走之前里斯在他臉上偷偷留下的一個輕吻。摸著自己的臉頰上，方才被對方親密接觸的部分，阿修羅望著蒼茫的天空，回想著太過熱情的他與，太過冷淡軟弱的自己。

一切總是來得這麼快，如此突如其來，兩個人之間相知相惜到互相吸引，也都只是瞬間的流轉。

我相信你是喜歡我的，而我，或許也是。只是，太快太急的情感，即使濃烈也不會長久。你從來沒有任何口頭上的承諾，或許對你來說沒什麼，但是我……

阿修羅沒有接著再想下去，只是露出了疲倦的笑容，無語的看著天空。

「他要怎麼樣打破現在的情形呢？」對你來說，我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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